草薰南陌

顏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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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叶温暖三十题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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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题出处:https://www.plurk.com/p/j4716a

 

21. 在原地等待


    迷路就该在原地等待。


    从小到大,父母都是这么教育孩子的;比起如同无头苍蝇的乱找,倒不如顺着来时路找回去。但说起来也奇怪,父母虽然这么说,却也会告诉孩子「去找找客服中心」,如此一来,孩子们究竟是要往哪里去呢?不过话说回来,两种抉择其实都要看小孩子的性格决定。像是叶修平日里再怎么懒散,迷路时必定会拉着叶秋四处跑,美其名是「找服务中心」,实际上是趁着爸妈不在时溜达,去察看一些平日里不被允许接触的事物;相形之下,周泽楷便是那种自始至终都会待在原地等待父母的孩子,并不是因为胆小、深怕找不到爸妈,而是他担心父母会忧虑。若仔细深究,周泽楷能成为枪王除了技术强大之外,自然也是因为愿意尝试别人做不到的事、不愿意尝试的可能;但在面对迷路一事上,周泽楷就像是害怕跌倒的孩子,怎么样也不肯挪动一步、彷佛害怕磕磕绊绊的小石子下一秒就会在脚底一样。


    叶修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。直到两人出国在外,有时手牵的不够紧、被人潮冲散,多次寻觅找不着恋人,最后才在走散的地方见到对方身影,他才隐约有所意识。起初他不以为意,可后来叶修有些怀疑究竟是自己不被对方在意、或者是自己过度在意对方,于是忍不住询问周泽楷;在听完周泽楷的理由之后,叶修深深地望进周泽楷的眼底,问他:「小周,可有些事不正该拼命去尝试吗?」


    周泽楷一愣。


    「的确,你为父母、为了我考虑很多,非常细心,这点我很感动;可如果你不试着找一找我,哪一天被我抛下了,你是不是都不知道呢?你不觉得在迷路时寻找恋人,才会知道我们的手下次该牵的多紧、走路的步伐该怎么配合吗?」


    人生的路上会迷失几次呢?周泽楷不知道。可是他清楚,停滞不前,将永远追不上叶修;正如同他觉得对方为自己考虑太多,叶修也觉得自己想的太多,反倒没有察觉恋人真正的需要。或许,叶修说的没错:无论在哪里迷路、又迷路了多久,都不应该惊慌,也不是担心找不到自己的人会不会回到原点,而是要去找到那个自己怎么样都不愿意放开手的人;或者说,无论手松开了多少次、在众人里要顾盼几千次,也都不会找不着、更不会因为疲惫而放弃找寻的身影。


    要改变总是困难的。第一次,周泽楷只离开了原处十公尺不到,以至于叶修完全没有发现周泽楷移动了,可他也没说什么,仅是笑叹了一句「小周,你小时候家里管的是真严啊」;第二次,他同样没有远离原地几步,叶修甚至半开玩笑说周泽楷恐怕是记错两人松手的地点了,才会站错位置。


    ──直到这一次,他在茫茫人海中抓住了叶修的手,看见对方惊喜的笑容。


    亲爱的,我终于明白,什么叫连一秒钟也不愿从你身边离开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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